文言文之美-22心怀天下的使命感
上一讲我带你神游赤壁，体会天地苍茫的辽阔之感。那个是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一讲我们来看看中国古人关于人生最高境界的描述，可以说这是顶天立地一个大写的人。
先一起来读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被叫做横渠四句，横竖的横，水渠的渠。写下这句话的人是北宋大儒张载，因为是陕西眉县横渠人，被人称作横渠先生。他这四句话就有了横渠四句的说法，大儒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叫的。
古人，尤其是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人，评价一个人有一个词叫道德文章。这不是说有道德的文章或者道德高尚的文章。儒家学派讲究的是学问和品德并列，所谓大儒，就是道德和文章都远远超出了常人标准的圣贤学者。我们前面讲过的孔子是第一个获得这个封号的人。他治学为师，做人从政，对自己都有很高的要求，而且即便身处艰难险境也能安然自若。
有一回，孔子在郑国跟弟子们走散了，自己蹲在城墙边上发呆。有人就跟他的学生子贡说，城门边上有个人穷愁潦倒的样子，就像一只流浪狗。这学生子贡也是个实心眼，就把这话原原本本的讲给老师孔子听了。孔子听完竟然回答说，样貌有什么重要呢？我确实是这样。孔子的原话是怎么说的然哉然哉，他连说了两遍，果然是肯定的。
很大如可不容易当中国古代称得上大儒的也没有多少人。但就凭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张载也绝对有资格进入大儒的行列。而且就因为这一句，我再去读庄子的逍遥游，就不觉得太虚无缥缈了。因为天地再大，中间立着一个人。这四句话大概是说，为天地树立精神价值，为民众确立生命价值，为前辈圣贤继承中断的学问，为万世开拓太平的光景。
这句话里连用的这个例子，其实很难翻译成白话，说竖立也好，说确立也罢，始终都不如一个例子来的洗练。从甲骨文的字形上看，立这个字原本的意思就是一个人正面站在大地上。这个字甲骨文的图片我给你放在文稿里了，你可以去看看。但是当例子后面跟着一个字，而且是心和命这种很虚的意思，力的意思也就变得虚化了。
说到立歆歆，可不是心脏的心。在中国文化里，芯有两层意思，一个是指身体上那个器官，另一个其实指的是人的意识活动。我们把心脏当做掌管思考和情绪的器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