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文学之美-30韩愈b
他提到了他对死亡这件事情,因为十二郎什么时候死的他不确定。因为他的一个好朋友在前一年孟冬,也就是孟娇后面我们会提到的那那个时候孟郊到那里去,所以他就托孟郊带了一封信给十二郎,说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齿牙动摇,念诸父与诸兄,皆康强而早早是如吾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可去,汝不肯来,恐旦暮死,而汝抱无涯之戚。也就他没有想到他去年写过一封信。
这封信有一点点用这种怎么讲这种半威胁的方法说我还不到40岁,已经事忙忙发,常常齿牙动摇。那他他的爸爸跟哥哥身体都非常好,可是很早就死都短命。他说我这么身体这么不好,恐怕要比他们还要早是那我又做官不能去,那你又不肯来。那大概我死了以后你会蛮遗憾的,这样有点威胁十二郎,可是现在想到那封信更哀伤,因为没有想到12郎比他早死,所以变成一个反正的状况。其实他感觉到他他自己要走,可是没有想到是十二郎比他先走。所以他把去年写给他的一封信引用出来。
也谈到韩愈自己的写这封信的一个心情,已经感觉到死亡事件的逼近。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死亡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竟然是在比他年轻而身体也比他好的十二郎的身上。所以说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怎么会年轻的反而死掉了,年长的反而存在,强者夭而病者全乎。
这样的一个不合常理的是人在真正哀伤的时候,会对于那个事件的怀疑,也流露出他最深的对于死者的真情的搞感觉。提到少者强妖而要少者强者而夭殁,长者衰者而存权,是不应该可信的。因为韩愈很有趣,韩愈有一个理性世界,韩愈在他的世界里面总觉得是以儒家来讲,应该是一切东西都是合理的。所以他为什么不赞成皇帝去把印度的佛骨引入宫?因为他觉得是一个玄学,这是一个不可推论跟印证的东西。
韩愈在某一部分非常理性主义,也非常实证主义,非常理性跟实在有点科学家的这种精神在在里面。可是他这个时候他忽然好像连他的信念都有点动摇,这个理性之神忽然好像觉得怎么会这样子?不是应该身体好的人他就应该活着吗?不是应该年少的人就活着吗?为什么是长者衰者活着,而强者少者反而死掉?其实是又忽然对他的理性世界的动摇。
所以十二郎文这篇祭文的重要,我觉得里面展现出韩愈的一个多面性。就是韩愈平常给我们的感觉是会有一点僵硬的,因为文艺载道,因为他的绝对理性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