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中国画-03云山墨戏:米家山水的简素和“F动”
上期我们在北方看雪,在宋画里寻找雪地里的光斑。接下来应该到江南看烟雨,这期就来讲讲米芾的烟雨和苍茫的黄昏。
米芾有两个贡献,发现江南和堆出风格极简的山水画。在之前的内容里,其实我们提到过埋没了一百多年的董元就是米芾发现的。当时北宋主要盛行北方山水画派的风格,米芾这一发现等于是为山水发现了江南。米芾的另外一个贡献是减速,这相当于是对潮流的F动。因为当时流行繁杂好动的巴洛克式的风格和极为写实的工笔画。米芾生活在江南,也画江南,他自尊不用董元的匹马村,而是创造了自己的画法,为山水画贡献一种新的风格,为美术史创造新的江南图像。同时,他也在山水画里打开了另一扇门,因为他简笔山水画成熟了,达到新的高度。
不知道是哪位学者的考证,米芾的主上是来自中亚的粟特人,住在山西太原,后来搬到湖北襄阳、宿州人。信阳拜火教在唐宋时期,太原、襄阳、镇江好多地方都有火仙庙。米芾原主据说还是拜火教的技师,不过米芾说他们家是祖国的后裔。原来姓米,就是祖国贵族的那个芈姓,和米芾的米同音。不管怎样,这是他的地域认同、文化认同。毕竟世代居住在南方,在古代楚国地方,米芾就在这里出生长大,而且他人又很散漫,就给了自己起个号叫襄阳漫士,所以别人又叫他米襄阳。中年以后,他搬家到江苏的镇江,也在京城做过官当过。
宋徽宗的书画博士,赫赫有名的宣和画谱的主编之一。论书法,它是宋四家之一。论画,它提供了一种可以和主流的三家四家并肩的山水画风格。米夫的儿子米友人得到家传书法的神采不如父亲,山水就一点都不输大诗人、大书法家。黄庭坚叫明友人虎儿,不知道是不是将门出虎子的意思。
在美术史里,米芾、米友人的风格被称为米家山水。因为底材主要是烟雨云雾中的山水,又称为米家、云山、米家山。在古代他们父子被叫做奥米,米芾叫大米米,有人叫小米,就好像是唐代的大小李将军。刚好这两家人是两种集团,阿里的风格精致繁华,而阿里的风格极简极速。
米家山水和范宽、郭熙的大山大水汇成赵丽颖的小景都截然不同。当时米家山水是非主流,可是呢在美术史里却很重要。范宽郭熙非常写实,赵丽颖是初中有戏,而米家山水其实写意的减的不能再减,再减就是抽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