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开始的世界古代史-18汉字的传承
在上一集的最后我们已经提到了古埃及的圣书文字和中国的汉字,严格说来都不是象形文字。为什么这么说呢?怎么跟小学老师讲的不一样呢?先别急,跟古埃及文字一样讲汉字的故事,咱们也从甲骨文的破译讲起。
很多人都误以为说最原始的汉字就是甲骨文。其实3000年前的甲骨文已经是相当成熟的书写体系了,总共有接近4000个单子,绝对不是文字刚刚萌芽时候的样子。准确一点说,甲骨文是现今发现的最古老的成熟汉字体系。甲骨文主要是殷商时期使用的文字,西周沿用下来。这些文字大多刻在乌龟的腹甲上,还有牛羊的肩胛骨上,所以叫甲骨文字。
在第一集里面我们讲到殷墟的发掘,我们就顺带提到过发现甲骨文的故事。你还记得吧?说在清朝中晚期,在河南安阳的小屯村,村民耕作的时候,发现了不少龟甲和兽骨,有的可以看出有明显的刻痕。一些甲骨流传到北京以后,曾经担任过国子监祭酒,就相当于今天的全国最高学府的校长的王懿荣,他第一个识别出这些刻痕应该是一种文字,而且比刻在古代青铜器上的文字更古老。之前我们说过,王懿荣注意到一种奇怪的药材叫龙骨,他在龙骨上发现了骨文字,这只是其中一种传闻了。这个传闻还说,王懿荣是在生病服药的时候碰巧辨认出文字的。可是中药材要捣碎炮制才能入药,总不能拿着整根骨头熬药喝吧。捣碎的碎末里头自然没有办法发现文字,如果原材料没有磨碎,他倒是有可能会发现。
所以还有一个更可靠的说法,说实际上当时有一个来自山东的古董商人,在河南收购了大量甲骨文,然后带到北京找了专门研究古董文物的金石学家做鉴定。这其中就有王懿荣。跟商博良破译古埃及文字相比,甲骨文的破译过程没有那么迂回曲折。这是因为欧洲人当时对古埃及文字,他在认识上就有一个历史的断裂带,所以几乎是一片空白。哪怕破译出一个单字,意义都相当重大。而汉字传承了几千年,汉字的研究也有自己的一套传统。周代的经文和秦汉的小篆同甲骨文那是一脉相承的这对于文字学者来说都是老面孔了。所以哪怕殷商的甲骨文才刚刚出土,那些数量最多最常用的基本字,识读起来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困难。
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关键就是研究古埃及文字的学者,不管是托马斯杨还是商博良,他们在生活中一个使用英文,一个使用法文,都是用字母表示语音的文字。他们也没学过汉字,这导致他们在理念上陷入了迷局。一代精英花了二十多年才搞明白,古埃及文字其实不能完全说是象形文字。而这个结论对于书写汉字的中国人来说,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