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短篇小说精讲-22最后的一叶（二）
像什么话还有这样的傻子使命和破树叶有什么关系？上集说到穷山因为得了肺炎就此轻生，觉得自己会随最后一片叶子的落下而离去。当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我就走了。青山别想那么多，你先睡会儿，我去叫贝尔曼上来给我当模特，我去不了一分钟，在我回来之前千万别动。
比尔曼是住在楼下底层的一个画家，年纪60开外了，有一把像米开朗琪罗的摩西雕像上的胡子从脑袋上顺着身体卷垂下来。贝尔曼在艺术界是个失忆的人，他耍了40年的画笔还是和艺术女神隔有相当远的距离，甚至连他的长袍的边缘都没有摸到。不过他倒是常说，我可是要画出一幅杰作的，你倒是画呀我。其实，贝尔曼除了偶尔涂抹了一些商业化或广告画之外，几乎没有画过什么。没事儿替艺术区里那些雇不起职业模特的青年艺术家充当模特，挣几个小钱儿。他喝酒总是过量，老是唠唠叨叨的谈着他未来的杰作。此外他还是个暴躁的小老头，极端瞧不起别人的温情，却认为自己是保护苏艾和琼珊的看家狗。忘了就瞧不上面你这些磨磨唧唧的人我和你说，我可是要出伟大作品，早晚有一天我要带着琼珊和苏爱一起离开这里，我就是他们的保护者。
苏艾在楼下那间灯光暗淡的小屋子里找到了酒气扑人的贝尔曼，房间角落里的画架上封着一幅空白的画布，他在那儿静候杰作的落笔。已经有了25年了，苏艾把琼山的想法告诉了他，又说自己担心，唯恐琼山真的像树上的叶子一样撒手去世。老贝尔曼听完眼睛就红了，他十分生气，连讽带刺的咆哮了一阵子。像什么话还有这样的傻子，自己的命和破树叶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没心情给你当什么模特。你怎么能让他有这样的想法呢？他病得厉害，高烧烧的疑神疑鬼的，满脑袋都是稀奇古怪的念头。
我能怎么办？你不愿意给我当模特就算了，不用这样说我那行行行行，你你你看你小气的谁谁说我不愿意了，我跟你去跟你一起去，我怎么会不愿意跟你当模特？可怜的穷山，这样好的人，实在是不应该在这地方害病了。总有一天，我要画出一幅杰作，然后我们就可以都离开这里了……
